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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几天，蔡默都扎根在电脑前，搜集客户资料，了解行业知识，从蜂蛹的营养，功效，种类，产区，吃法到蜂蛹的加工，贮藏，包装，采集期，再到蜂蛹的药用价值，蜂毒的药用价值，蜂蛹等级的区分等等。他不知道这些客户资料能起多大用，这些行业知识是真是假，他只是寻求一个心里的安稳，他只觉得他多做一点，就可能离成功更近一点，如果什么都不做，那简直是犯罪。就算是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别人都在发红包，惟他独自坐在电脑前，孜孜不倦地查这些资料，好似这些资料能给他铺出一条路。蔡默这样疯魔，还有一个目的——抹除张雪留在他脑中的印象。效果也是明显的，这几日蔡默不断地查资料，并且强迫自己掐断有关张雪的思绪，他脑中有关张雪的印象已经模糊。虽然有她的号码，加了她的微信，但自从上次分别后，蔡默从未联系过对方。蔡默明白，如今过去这么多天，自己没有联系过对方，对方也应该感受到了自己的心意，想必已经有了决断，虽然肯定会有些莫名其妙，但这个蔡默已经不在乎了。 这几天，李燕也是向她的老公吴衡大倒苦水，大意是说，蔡默怎么回事，明明那天下午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没消息了。好歹也给别个姑娘去个信，让姑娘知道蔡默的想法，心里不至于五味陈杂，以为自己哪儿有问题，相亲不成仁义在，交个朋友也不错啊。人家这么好的一个女孩，蔡默一点都不知道珍惜。 吴衡当然是向着蔡默的，于是跟李燕分析起蔡默的行为来，说道：“蔡默这个人就这样，这次还是很好的了，又留电话，又加微信，还送张雪回家。以前的那些女的，面都没见过，微信聊了就被删，或者见了面，留了号码，加了微信，转身就被删被拉黑。” “他这么变态？”李燕问道。 “其实这也不是变态……”吴衡一本正经地道。 “就是变态！”李燕盯着吴衡道。 吴衡摇摇头，岔开话题，道：“所以说，张雪本身是没问题的，当然，蔡默也是没问题的，最主要的问题是……” “是什么？”李燕问道。 “两个人不合适呗。”吴衡道。 李燕窒了窒。 “你打电话问问蔡默到底怎么回事？”李燕道。 “不用吧？”吴衡道，“这多大点事。” “快问问！”李燕坚持。 看到李燕坚持的眼神，吴衡知道不好糊弄过去，便只好给蔡默打电话。蔡默首先表示不是张雪的问题，而是自己有很多事要做，实在没有心思花在其他事情上。 再说张雪，那天结束后，她能感觉双方都很轻松愉快，本以为随后几天蔡默会跟她聊得热络，在她面前表现一番，却不料之后一点音信都没。她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好几次想发消息过去问个明白，但是打了几个字之后都没发出去，倔强地也不发消息，内心开始埋怨蔡默，想不通为什么突然就没消息了。直到李燕把蔡默给吴衡说的话转述给她，她虽然能理解，但是她并不相信，认定这是蔡默的托词，对方看不起自己，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既然对方不喜欢自己，为什么那天还主动送自己回家。越想越委屈，张雪好几次想把蔡默的微信删了，但是都没下定决心。这一天，张雪的爸爸张忠要张雪去相亲。张雪瞬间就想到了这几日蔡默对她的种种，顿时心中无限幽怨委屈，还有一股无名火，连同那个未见面的相亲男也莫名地讨厌，对她父亲道，“我才毕业，现在有很多事做，没心思想这些。”蔡默自不会猜到张雪心情的种种，此刻的他坐在电脑桌前，伸了伸懒腰，神色颇有些无奈，因为他的母亲喻琼打电话让他到亲戚家去，他亲戚要给他介绍一个女朋友。过年这几天，父母走亲访友，蔡默并没有去，免得被七大姑八大姨追问何时结婚。蔡默是真的不想去，想多省省时间，因为周勤打电话过来，明天大年初三，去他家吃年饭，喝酒闲聊是免不了的，怕是又要花掉一天的时间。叹了口气，收拾一下自己，蔡默硬着头皮也要应付，不然喻琼回来又要在他身边唠叨。当然，最终的结果也一如以往，蔡默并没有记清对方的模样，电话号码也没留，喻琼又免不了一阵埋怨。 周勤的家有几处。当时周勤和他老婆刘月结婚的时候，刘月家有两套房子，一个铺面。他们装修了一套留作备用。周勤的家在农村，是那种老式平房，有几间房子，房子前面有一个大院坝，结婚后，周勤和刘月就在农村这个家和周勤的父母生活在一起。蔡默十一年前便到过周勤的家，那时已经是初一下学期了，周勤生日，请了班上耍的比较好的。蔡默不知道周勤都请了哪些人，只是让来的人在某个地方集合，然后再去周勤家里。班上来了几个女生，让人想不到的是，张娆便是其中一个。后来蔡默了解到张娆跟周勤都是一个村的，只不过不在一个生产队，但相互之间从小还是认识，所以也便请了她来。众人集合好后，没有骑车的女生便搭乘几个男同学的车。当时蔡默骑的是一辆红色电瓶车，座椅前面低后面高。其他女生都搭乘相熟的男生的车，张娆只得搭乘蔡默的。路上蔡默骑着车，农村的路坑坑洼洼，高低起伏不平，一会儿加速，一会儿刹车，张娆从电瓶车后面的座椅上慢慢向蔡默滑去，越挨越紧，这是第一次，蔡默与一个女子如此亲近，让他心猿意马，自此之后，一颗种子便在蔡默心中生根发芽，直到死去。十一年之后，骑车在路上，蔡默只感觉周遭的环境如梦似幻，有些熟悉，但终究过了十多年，有些不真实，就连眼前的路都早已用沥青铺就，平整得好似一条腰带。蔡默到的时候，时间也不算太晚，周勤和刘月正在院坝里跟他们的亲戚聊天，厨房外升起炊烟，想必是周勤和刘月两方的父母在烧菜做饭。周勤一眼就看到了蔡默，老远便招呼道，“快过来，等你喝酒呢。” 蔡默还没开口，就又听到吴衡的声音，“老蔡，这边。”蔡默一眼就看到了吴衡和李燕。跟周勤打了个招呼，便朝吴衡那边走去，心里在盘算待会儿怎么应对李燕。但蔡默完全顾虑多了，李燕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道了一句“把张雪郁闷死了”。蔡默不知说什么好，脸色有些尴尬，毕竟当初是自己先释放的好意，结果却被自己弄成这样。这时，周勤把他老婆留下来招呼客人，走了过来，递了一支烟给吴衡，他知道蔡默不抽烟，所以也没问蔡默抽不抽，便把烟收了起来。 “这几天你在哪儿耍嘛？”周勤问蔡默道。 “哪儿都没去。”蔡默说道，“懒得跑。” “你好久上班哦？”周勤说道。 “初八。”蔡默道，“你们好久嘛？” “十五之后了。”周勤道，“吴师，你喃？” “我也是十五之后才开始。”吴衡说道，“太早了也没生意的。” “还是你们做生意安逸。”蔡默道。 “日子慢慢过起走吧。”吴衡说道，“生意不好的时候还比不上打工的。” “下午咋安排？”蔡默问周勤道。 “下午带上烧烤架子，河边去烧烤。”周勤细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道，“我东西都准备好了。” “有哪些人嘛？”蔡默问道。 “几个朋友些。”周勤道。 一众人去周勤家背后那条河的时候，已是下午两点过。周勤的老婆刘月和她的朋友走在前面，周勤跟蔡默和吴衡夫妇走在后面。周勤在蔡默身边道，“前面那个刘月的同学家头有钱，买了两辆车，一辆就二十多万。”蔡默听了，看了看前面刘月身边圆润的女人，圆头短发，虽然穿的羽绒服，但还是遮掩不了其壮实的身体，穿的白色牛仔裤，屁股上的肉高高肿起，随着走动，上下抖动，非常显眼，小腿上的油水也不少。此女旁边是一个个子不高，身材瘦削的男人，平头，穿套西装。淡淡地看了一眼，蔡默便不再关注，就算别人钱再多，也不会给他一分，他现在是现实主义者，除了以前少年时候的朋友，现在与人相处，既不会因为对方是有钱人就亲近对方，除非对方给他好处，当然，就算是穷人，如果这个穷人身上有他所需的东西，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结交。 |
楼主2020-5-10 10:4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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