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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衡和李燕的新家是个90多平的两室一厅，在这个镇上的售价大概是27万。当时结婚，吴衡并没有钱，但他碰上了一个好岳母。吴衡岳母看上他为人踏实，工作努力，而且自己女儿真心喜欢他，便自己掏钱买了五楼和六楼共两套房子，五楼的一套给他和李燕，六楼的一套留给自己住，这样也方便照顾他们。而吴衡也没有辜负他丈母娘的期望，婚后对李燕体贴又温柔，挣的钱除开必要的门市消费外，全部交给李燕保管。 李燕做菜的时候，吴衡也在旁边帮忙。待李燕把最后一道菜做好都是下午1点过了，加上买来的熟菜，鸡鸭鱼肉，每样都配几个菜，不可谓不丰盛。蔡默本也喜欢喝酒，况且是跟吴衡凑在一起，常常是菜尽，酒还未尽兴，所以眼前丰盛的一桌菜让蔡默觉得不虚此行。桌子是个四方桌，刚好四个人个坐一方。依然是蔡默和李燕的两边都是吴衡和张雪。 蔡默随机夹了一块红烧牛肉尝尝味道，感觉味道好极了，赞叹道：“嫂子的厨艺真巴适。”然后对吴衡接着道，“娶到嫂子可真是你的福气。” 吴衡满脸光辉，笑道：“那是。” 李燕转头白了吴衡一眼，然后对着对面的蔡默道：“张雪做菜也挺好吃的。”说着，转头看了一眼张雪。 蔡默一怔，随即附和道：“那等有机会咱们尝尝张雪做的菜。” 张雪脸红了一下，看了蔡默一眼，对众人道：“我只会做几样，而且味道都挺一般的。” “不对啊张雪。”李燕道，“上次你来我家掌勺，做的菜味道真不错，对吧，吴衡。” “对，挺好吃的。”吴衡附和道。 张雪奇怪地看了吴衡一眼，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说道：“吴衡，上次我来的时候你好像不在家吧？” 吴衡一怔，他还没说话，李燕抢先道：“那天中午不是剩了些菜吗？吴衡晚上回来，我和他就着那些剩下的菜吃饭。” “噢。”张雪道。 “下次你来的时候，干脆你掌勺。”李燕道，“但不能让你这么辛苦，蔡默搭把手得了。” 蔡默听出了李燕的意思，笑道：“对，搭把手，不能白吃白喝……可不能就让张雪一个人忙活。” 张雪瞥了蔡默一眼，发现他微笑着看向自己，芳心不由一跳，却是不由担心，自己的耳根子现在会不会很红，但却是强自镇定道：“下次再说吧。” 酒足饭饱之后，蔡默一行人来到芙堰镇的步行一条街——景尚。这条街是14年修好的，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特色，跟许多名胜古镇的步行街一样，街上卖些小吃、酱料、玩具，还有些中餐馆。非要说些特色的话，那只能说桥多，就连不足半米宽的距离也非得在上面搭一个拱形的石板，也算是一种另类吧。虽然快过年了，但街上并不冷清，反而比平常更加热闹，想来是因为很多都是芙堰镇本地人或者周边不远的人，平常上班没时间，现在都放假。蔡默和吴衡跟在李燕和张雪后面，有些无趣，他们本就不是喜欢逛街的人。无聊的时候，蔡默会选择读一本好书，吴衡则会钓鱼。 “陈克在这条街上开了间‘苗苗鱼’的铺子。”吴衡道。 “陈克？哪个陈克？”蔡默道。 “初中班里的那个陈克。”吴衡道。 “噢，什么时候开的？”蔡默道，脑中浮现初中陈克的模样，有些模糊，他记得当初此人是班里的凶人之一，初中毕业就混社会去了。 “都有半年了吧。”吴衡道，“跟他朋友合伙，生意还不错。” “噢，想想我都快半年没到这里来了。”蔡默道。 蔡默和吴衡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吴衡，那不是你老同学吗？”前面的李燕手指前方道，显然李燕认识陈克。 蔡默顺着李燕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中等个子的男人，平头，脖颈上挂着蓝色的围裙，坐在路边的一个餐桌上，翘起二郎腿，左手抽烟，右手玩手机。周围有四五桌吃鱼的，想来是过了吃饭的点，所以人并不多。陈克的旁边有一个精瘦的年轻女子，脖颈上挂着白色的围裙，双手插在围裙袋里，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在铺面门口，有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怀里抱着婴儿，轻轻走动。 首先看到蔡默他们的是那个年轻的精瘦女子，她远远地跟我们招呼道：“李燕。”李燕回应了一声，便拉着张雪往那边走去，蔡默和吴衡跟随在后。旁边的陈克听到那个精瘦女子对蔡默他们的呼声之后，便抬起头来，放下手机，道：“吴衡，过来耍下。”等蔡默一行人走了过去，陈克从围裙前的兜里拿出一包“中华”，抽出两支准备发给蔡默和吴衡。蔡默注意到，陈克抽的不是“中华”。吴衡接过一支，陈克在给蔡默发烟的时候，有些不敢确定地道：“蔡默？”蔡默并不抽烟，婉拒了。故人重逢，毕竟有些欢喜，蔡默脸上露出微笑，道：“亏你还记得我……想不到现在当老板了。”陈克笑道：“记得记得，当年我们班的才子。”蔡默摇头微笑不语，看了看陈克的铺面，铺面里还个年轻男女，看样子应该是夫妻，不过蔡默并不认识。现在才看清陈克的铺面，如果只算铺面内的，应该有五十个平方，但现在铺面外也摆上桌子，估计下来有一百多个平方，蔡默打趣道：“你的摊子铺得可够大的噢。”“唉，混口饭吃。”陈克道，“大家都是同学，以后还要多多照顾生意哈。”“就是，都熟人，给你们八折。”那个精瘦女子道，想必她就是陈克的老婆。“一定一定。”蔡默道。“对了，我刚才看见周勤和他老婆了，才走没好久。”陈克道。“噢，我们前天都才跟他喝酒。”吴衡道，“我们随便转转就是了。”“要的嘛，有空来耍。”陈克道。“那我们先走了哈。”李燕道。 “怕是我们还没陈克混得好。”蔡默摇头道。 “谁说不是呢？”吴衡道。 在街上走走停停，一个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了，快到下午五点的时候，张雪准备回卑县住的地方，因为明天她要赶早上八点从卑县到崇川的大巴车。 “我骑车送你吧。”蔡默道，“不用坐车回去那么颠簸。” “这挺麻烦你的。”张雪道，“我回去的路有也不远。” “不麻烦，不麻烦。”李燕道，“蔡默直接送你回家，还费时间等车干嘛。” “是啊，况且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蔡默道，“反正我也想骑车四处看看，已经很久没有认真地看过卑县了。”其实蔡默也并不是对张雪有了兴趣，而是完全出于礼貌，况且对方给他的感觉很好，创造些发展的机会也是可以的。 张雪看了蔡默一眼，其实她的想法跟蔡默倒是如出一辙，对方给她的感觉很好，往后继续发展也不是不可以，而这件事情需要自己与对方配合。想到这里，张雪耳根子有些发红，再次看了蔡默一眼，道：“那麻烦了。” 蔡默内心一动，知道对方接受了这个发展的机会。 这么多年了，蔡默第一次送一个女子回家，心里不禁有些恍然。直到把张雪送到她租房的楼下，从车上下来，蔡默才猛然发现，这不是幻境。张雪对蔡默说道：“我到了。” “那我回去了。”顿了顿，蔡默接着又道，“新年快乐，明年再见吧。” 张雪抿嘴一笑，道：“好，明年见。”然后给蔡默摆了摆手，继续道，“路上小心。”蔡默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只见张雪穿了一件雪白的羽绒服，白皙的脸玉洁无暇，煞是好看。这种感觉使蔡默有些眩晕，觉得出现了幻觉。使劲摇了摇头，蔡默骑车而去。 在回家的路上，蔡默的心绪慢慢平静下来，只觉得刚才的自己做了一场梦，梦里的自己，说的话做的事有些莫名其妙，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般。现在梦醒了，此时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蔡默当然记得张雪，知道她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也知道自己送她回家，还知道一些颇有心意的对话，但这让蔡默觉得不真实，发觉对自己很陌生。就像一个人做了一场梦，梦里做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梦醒后回想起来，觉得那一幕是如此的陌生。冷风迎面吹来，灌进蔡默的领口，蔡默打了个冷颤，顿时清醒了不少，只觉现在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暗叹一句，“清醒了。” |
楼主2020-5-9 10:4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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