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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季节的天都还很明亮，蔡默和吴衡站在广场上，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 “今年你的生意怎样？”蔡默问吴衡道。 “生意还可以，但是钱败得差不多了，等哪个时候专门找你喝酒，再给你说。”吴衡道，“张娆给你介绍客户，你给她提成没有？” “这个肯定是要给的，20%。”蔡默道。 “这么高？”吴衡诧异道，“你这利润有多少？” “除去运输和包装成本，30%吧。”蔡默道。 “那你不是只剩下10%了。”吴衡道，“你做生意，忙上忙下，到头来挣的还没动嘴的人多嗦。” “唉……当初也是一时冲动，本来最多8%就够了的，但是说都说了，也没办法，即使她不问，该给的还是要给，这是第一笔生意，也是靠她才这么顺利的，就当花钱买个头彩吧。”蔡默望着远处的人群，叹了口气说道，“今天先吃饭，然后再私下跟她谈提成的事。” 张娆和秦姗从店里出发，秦姗开了辆紫色奥迪A3出来。张娆看到蔡默背着双手，和吴衡站在广场上，表情淡漠，似在讨论什么。张娆按下车窗，让秦姗按了几下喇叭，蔡默和吴衡二人转头向她这边看来，张娆冲二人挥了挥手，叫道：“在这里。” 蔡默看了吴衡一眼，说道：“走，去看看。” “嗨！”蔡默抬了抬手，跟秦姗打了个招呼。 “嗨！你好！”秦姗报以微笑，说道。 “有多远啊？还得开车去？”蔡默这才问张娆。 “就在前面200米不到，呆会儿吃了饭，秦姗直接就开车回去了，免得走回头路。”张娆道，“快上来吧，走。” 蔡默不再废话，跟吴衡上了车。 停好车，张娆指着一家“好又来”串串馆，说道：“这家串串馆今天才开张，酒水免费。” 蔡默奇怪地看了一眼张娆，他明明记得张娆说这家串串的味道好，怎么今天才开张，就知道味道好了，但是他也没多问。 一般餐馆第一天开张，生意都爆好，此时只有在堂外有一张客桌，有一个中年妇女在外张罗，看到蔡默一行人，便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 蔡默眉头微蹙，毕竟今天相当于是请客户吃饭，他不想太随意，便问那个中年妇女：“有没包间？” “包间只有三个，都坐完了，只有这一个位置了。”中年妇女答道。 沉吟片刻，看了眼那张客桌的位置，刚好在店家搭的帐篷边缘。火红的太阳斜照整张桌子，虽然这个季节的阳光不是那么浓烈了，他和吴衡两个大老爷们儿倒没事，但是让两个雪白如玉的姑娘跟他们一起暴露在阳光下却是不太好的。最重要的还是有一个是他的客户，另一个是他客户的朋友，销售职业的习惯使他不愿冒风险让客户感到不快，便对张娆道：“要不换一家吧？” “换一家？”张娆道，“这儿挺好的啊。” “这么大的太阳，晒起不热嗦。”蔡默笑道。 “秦姗，你说呢？”张娆征询秦姗的意见。 秦姗看了张娆一眼，说道：“就这儿吧，这几天的太阳又不热，马上太阳就照过去了，又都不是娇生惯养的，晒下太阳没事。” “就这家吧，老蔡，这家新开的，看下味道咋样。”吴衡说道。 “那行吧。”蔡默道。 “那我去拿菜。”张娆瞥了蔡默一眼，笑道。 “我也去，端一盘鸭肠过来。”吴衡道。 等张娆和吴衡拿了菜过来，四个人四个方位，蔡默挨着张娆和吴衡，对面是秦姗，四人要了个“红锅”。 “张娆，你换口味了?拿这么多牛肉。”秦姗奇怪地看着张娆问道。 张娆瞟了旁边的蔡默一眼，只见他也看着满盘的牛肉串发呆，她正襟危坐，抿嘴一笑，说道：“我喜欢。” 秦姗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嘻笑坐在对面的蔡默：“蔡老板，最近生意成了几单?” “就一单，还张娆介绍的，所以今天特地感谢她。”蔡默笑道，“而且，要说老板，你才是，我只不过是刚辞职尝试做生意的无业游民而已。” 秦姗瞟了张娆一眼，只见张娆自坐下后，一双眼没有目标的游离，有意无意地瞥向蔡默，躲躲闪闪，在橘红的阳光下，白皙的脸庞上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秦姗嘴角一翘，接过蔡默的话，说道：“是哦，说起来，张娆为了你的事可是花了不少心思，你一定要好好感谢张娆。” 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或是说者有他意，但是在特定的环境，特定的场合下，不同的人听起来，却是品出了不同的味道。在张娆听来，秦姗是她的朋友，又多少知道她的心思，所以她以为秦姗是在帮她说话，让蔡默好好对她，在促进她和蔡默之间的关系。而在蔡默听来，秦姗是张娆的朋友，此时如此提点他，莫非是在点醒他，不要忘了给张娆提成的事。而在与此事最没有关系的旁观者吴衡听来，却是既听出了秦姗让蔡默给张娆好处的意思，又听出来了秦姗在暗示蔡默和张娆之间似乎有暧昧，但是如此一来，蔡默和张娆究竟是单纯的金钱关系还是有些潜在的感情在内，秦姗似乎在提醒着二人，提醒其中一个人暧昧，提醒另一个人他们之间只有赤裸裸的金钱关系，他从秦姗微带戏谑的语言中，还品出了这层不怀好意。吴衡摇了摇头，暗道自己想多了，问蔡默道：“先拿冻啤酒？” “你们喝什么？”蔡默问张娆和秦姗二人。 “橙汁就行了。”秦姗说道。 “我要喝酒。”张娆一双眼看着不断缠绕的左右大拇指，说道：“我也想喝酒。” 秦姗一怔，摇头无语，说道：“我要那种小瓶装的橙汁就行了。” 蔡默并无多想，聚会喝酒的女生，他也不是没看过，此时转头对中年妇女喊道：“老板，一件冻啤酒，一支小瓶装的橙汁。” 蔡默倒了一杯，举起酒杯，说道：“大家先一起来一杯嘛……祝大家生意兴隆。”张娆看蔡默一脸高兴的样子，喜不自禁，内心甜蜜，也举起酒杯。 “生意兴隆。” “生意兴隆。” “生意兴隆。” 然后，四人一饮而尽。 |
楼主2020-5-28 23: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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