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知道我是在为这些过往生气发泄,还是这些过往并没有很好得塑造我的品德,导致我成了一个心胸狭隘且有些自私的人?
二姐马上要再婚了。
我记得前姐夫来家里的时候,作为被惯大的我,照料着来家里做客的姐夫,照料着一家人的一日三餐。我喜欢做饭,喜欢一些普通的食材在我的操作下变成一道道美味,因此从未有过怨言。却不知为何,当二姐打电话告诉我新姐夫要来家里拜访,去年来的时候她太累了没有招待好,要我多做一些好菜,好好招待一下我的新姐夫,后几日新姐夫的家人也来拜访,商讨二姐结婚的事情。说不清缘由的,多年的委屈一瞬间涌上来,我成了一个处处扎人,说着狠话的仙人掌。
一边剁着丸子,菜刀在菜板上哒哒响。哒哒的频率越来越高,我眼泪决堤,冲母亲吼:“什么叫啥都是老三?就因为我是老三,我就是贼,就因为我是老三,对我有一点偏爱就是错的,偏爱老大老二的时候你们又在哪儿?有哪个人相信过我一句么?项链不是我偷的,为什么你只打我,就因为我是老三吗?”一字不停得吼完,母亲愣住了,父亲也愣住了,我也愣住了。菜刀剁到案板上的声音越来越快,最后一下菜刀插在了案板上,我夺门而出,躲到自己的房间将门扣起来。仿佛再也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平复。
母亲得骨质增生好多年了。手脚、脸部骨骼严重变形,手几乎只有大指和食指可以动,脚就像畸形的枯木,大拇指扭到了其它四指的下面,关节肿大,常年穿着脱鞋才不至于磨烂。母亲骗我说买给她的棉拖还有好几双,放假回家才发现,最后被穿烂的一双,竟是三年前。疫情三年,竟不知时间这样快,三年没回家,仿佛一切都还停留在三年前,竟忘了家乡的时间也在溜走。回家看到母亲穿着一双挤脚的斜,肿大的关节被磨烂了,烂了一个深深的坑,黄色的脓水黏在袜子上。第一次给母亲洗脚,清理伤口。母亲坐在炕上,脚放在板凳上等着我掺温水,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每天早晚为母亲清洗伤口,换药,终于开始好转。
母亲愣了好久,一句话也没有说,直到我摔门而去。我听到母亲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推门的时候却遇到了我卡死的门扣。母亲叫我开门,我默不作声,重重的一脚踩在门上,又一脚,门开了,我仍然默不作声,踹门的刹那,母亲脚上的伤口却突然醒目得出现在我面前,溃烂的伤口发出的呐喊比踹门声更加响亮。
(未完待续)
来自书友圈: 文学馆
花猫写作平台拥有一帮喜欢读书、喜欢写作、喜欢分享传播正能量的朋友每天与你一起学习成长,在这里你不仅仅是收获知识。转载请联系花猫说(id:hmshuyouquan)进行授权转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