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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 中国辽宁本溪
本帖最后由 森森 于 2020-4-29 23:38 编辑 春风和煦,烟花柳叶竞相盛开,正是北国大好风光的季节,通往淹淲河畔的路蜿蜒曲折,左右两旁的树干婆娑伸展,杂草丛生,如同张牙舞爪的猛兽,怒目瞧着道路上纵马疾驰的行人,作势欲扑。 这一行骑士当真来历非同寻常,当先一人乃扶余国大将芬奴,但见其金盔银甲,一身戎装,胸前绣有一个虎头,那虎头张牙舞爪,栩栩如生,好似活物一般。队伍两旁各一人,乃扶尉猒、扶尉图父子,各挎一把弯弓,背上碧绿一个箭壶,插着数十只竹杆箭,左右顾盼,谨慎防范,哪怕蚊蝇飞过也逃不出其视野。 乌伊、摩离、陕父等随从殿后,其各执一根长约丈许的长矛,要挂弯刀,守护着队伍的尾部,时刻监视后方。在队伍的正中央,是骑行队的核心朱蒙,二十出头的年纪,身披锦袍,腰悬长剑,胯下白马如同飞舞之雪花,马蹬马鞍为白银打造。自从朱蒙遭遇众王兄排挤谋害,父王也对其渐加防范,甚至听信谗言,众王兄来杀自己,伤心悲痛之余,他遵从母亲柳花之劝告,逃离扶余国,准备寻一开阔之地,另创基业。 突然之间,身后马蹄声响,那十数名骑马者立即警觉,或弯弓搭箭,或持刀戒备,皆怒目而视身后来客。 但见不远处尘烟滚滚,马蹄声滚滚而来,远远望去,不下数十骑兵将结队追来,但见其清一色身着扶余国盔甲,矛头帽盔雪亮刺眼,星星点点,起起伏伏,原来是扶余国追兵急追而至。 追兵之中当先一人黑盔黑甲,膀大腰圆,头戴金盔,脚踏云纹靴,手持一柄长矛,气势汹汹,此人正是五王子完浑,但见他骑在马上,高声叫道:“叛徒休要再逃,我奉父王命前来拿你!” 朱蒙骑队十几人中忽有一人哈哈大笑,朗声说道:“祸国殃民,进谗言,真小人的完浑,你好不识趣,我家主人念你兄弟一场,给你条生路你不走,却偏往那黄泉路上走,当真拦都拦不住,唉,人生固有一死,你却太着急也!” 完浑定睛一瞧,侮辱自己者乃大将军芬奴,心下不胜恼怒,自出生以来未曾有人敢当面如此小看自己,当下双腿一夹,胯下黑马人立起来,完浑摘下剪头弓,搭上羽花箭,凭空一箭射去,羽箭飞向前方朱蒙队伍中去。 朱蒙队伍尾部一人把身一侧,伸出手来将这只飞射而来的羽箭抓住,顺便搭在自己的弓弦上,一箭激射回来,箭上夹带着劲风,可知力道非比寻常,完浑大惊,立即勒住马头向旁一偏,那支箭便从他耳根子旁掠过,但听得“哎呦”一声惨叫,身后一名副将中箭后翻身落下马背,扶余国追兵战阵每匹马间隔仅一米有余,前人翻身下马,令身后骑兵无法躲避,只好纵马从其身上踩踏而过,惨叫声不绝于耳。 马上射箭这人正是朱蒙的仆人乌伊,他哈哈大笑着说:“平日里你最瞧不起我这等奴仆,见我家主公教我习练骑射武艺,便诬告我主仆意图谋反,在你这等人眼中,仆人不配学武,今天就让你尝尝仆人的箭法!” 一言甫闭,三支箭连珠射来,这三箭看似有先后,却于半空中尾箭追平了头箭,形成一排箭失,叫人避无可避。这次完浑有了防备,以手中长矛拨打来箭,却只能打掉一支箭,剩下两支羽箭分别射中两名追兵。 乌伊神箭令朱蒙骑兵队伍大开眼界,齐声叫好,却气坏了完浑,他因躲避乌伊飞箭左躲右闪,头顶的金盔依然带歪了,身上的斗篷也歪歪扭扭,威风顿时减了大半。 他气得大叫:“死奴才,只有你会射箭吗,各士兵听令,弯弓,射击!” 在完浑命令下,追兵一起射出箭来,二十几支羽箭如同天女散花,飞射向朱蒙骑兵队。朱蒙大叫一声:“小心!”属下十余兵将纷纷持兵器格挡,羽箭纷纷被拨落于地,却有一人不慎被飞箭射中落马。身后追兵阵营中爆出一阵喝彩声。 朱蒙含泪看了看落马那名仆人,一面催促队伍加快行进,一面令手下众人向身后追兵放箭。他心想:“追兵离我们太近,怎生想个法子阻他一阻,也好争取时间从长计议。”想到这里,他使了个眼色,芬奴、扶尉猒等人心领神会,向两边让开一些距离,阵尾处的乌伊、乌速也向两旁让开半尺间距,朱蒙放慢马速,故意跑到骑队最尾部,只见他从马背上翻身附于马腹,双腿倒勾于马背之上,乌伊、乌速瞬间将其靠拢,并以盾牌护住朱蒙及其坐骑。 朱蒙贴身于马腹部,并向左侧探出半个身子,弯弓搭箭激射而出,一连十余箭射向追兵,来追之敌万料不到朱蒙会倒转身子,于马腹处仰面射箭,箭失射来的角度是由下而上,即使用盾牌护住上身, 也护不住马腿,顷刻之间,七八个人连人带马跌落马下。 “哎呦”,“怎么回事”,“你他妈的别挡我路”,追兵们倒地之余互相牵绊。正在此时,朱蒙翻身跃起,倒坐于马背之上,由乌速带他牵引缰绳,掌握方向,他则弯弓搭箭虚扣一声箭弓,发出“啪”地一声,吓得众追兵或向左,或向右去躲闪,朱蒙瞧准方位,便朝着他们去躲避的方向射出箭去,一箭一个,瞬间又落地七八个人。 朱蒙纵声喝道:“ 遇到父王,千万别说我不讲兄弟情分!”说罢,他一箭射出,正中完浑前胸,完浑瞬间吓破了胆,他只感到前胸分外疼痛,险些坠马,幸亏被身后士兵扶助,并告诉他道:“射中您的箭失被折断了箭头。”完浑这才发现那只射中自己却没有箭头的断箭,若不是朱蒙手下留情,性命早已不在。 “如今我让你一条命,你我两清,如若再追进些,我让你脑袋穿个大窟窿!”朱蒙厉声喝道。 完浑即便再浑,此刻也无法再去追袭朱蒙,他无心恋战,越跑越慢,身边所余不到五人更不敢去追,正在这时,身后又有一股追兵跑来,但见这一队追兵黄色盔甲,黄色马鞍,每一骑都是人高马大,孔武有力,当先一人身长八尺,目若朗星,双臂长过膝盖,此人眉宇之间满是阴郁之气,无论何时,都习惯于皱眉顾盼,他便是扶余国王大儿子带素。 带素扭头道:“老三,你怎么跑的这么慢,手下还死伤了这么多人?” 完浑垂头丧气地说:“朱蒙实在是厉害,大哥需当小心,就连他手下那几个奴仆都不是好惹的。” 带素鼻子里“哼”了一声,骂道:“没用的东西。”双腿一夹,纵马带队从完浑等人身边飞速驰过。不多时,带素的骑兵队追到了同朱蒙相距百米左右的地方,他远远的大声喊道:“我弟休要逃跑,父王已经深感愧疚,错怪了你,如今要我追你回来,重续父子兄弟情分!” 朱蒙听到带素的话,想起骨肉亲情心中不免一酸,可是他素知带素为人阴险,此刻定然在用计谋赚自己性命,于是不去理会他,仍然催促队伍行进。正在此时,只听带素喊道:“朱蒙,你回头看看,你妻子正在我身边,难道你忍心离去!” 朱蒙闻言大惊,因距离太远,远远望去只能看见带素身边的马背上附着一个女子,身上衣着正是礼氏常穿的服饰,众随从都说:“这女子一定不是礼氏,摆明了是圈套,主公千万别回去!” 唯有扶尉猒不同意众人意见:“如果那女子真是礼氏,主公妻子落于敌手,主公该当如何,我父子二人愿去辨认那女子是否是礼氏,如果是真的,我父子拼了命也要救她回来,如果是假的,我们自己逃回来,大不了一死!”其子扶尉图也拔剑在手,高声说道:“我和爹一起去!”其余随从见状,都觉得自己不如扶尉猒父子,于是纷纷表态愿随芬奴扶尉猒一同抢回礼氏,朱蒙摇头道:“你们只在这里远远等着,谁都不许跟着我,我自己去看看他们是否劫了我妻子,如果我死了或者被擒,你们就尊扶尉猒为首领,远走他乡另谋地域开创基业。”众人一听大惊,坚决不肯让朱蒙独自去冒险。 芬奴说道:“如果没有主公,我们这群人推举不出头领,走到哪都和流浪汉一样。” 朱蒙忽然拔出剑来,说道:“众人听令,不去管带素说什么,做什么,我岂可因一女子连累诸位,为了建造我们未来的家园,怎可为了儿女私情裹足不前!众将听令,前面就到淹淲水了,那里水势滔天,听说水中有吃人灵怪,水岸有强盗劫匪,还听长老说过,只要一过淹淲水,就到卒本川了,那里是天府之地,土地肥沃,风调雨顺,能不能建功立业,就看眼前这道坎了,兄弟们,出发吧!” 带素眼见计谋落空,便怪罪乔装成礼氏的女子装得不像,将其一脚踢开,继续领兵去追,却眼见朱蒙等人越跑越远,带素身边副将进言道:“王子不需发愁,属下听说那淹淲水附近没有人家,自然没有渡船,且水中常有水怪出没,谅他没本事渡河,我等只要紧追,定可于河边将他们全数歼灭!” 带素听罢微微一笑,手挥长鞭在空中甩出响声,喝道:“全速前进,将叛军消灭在淹淲水边!”于是,骑兵前进,旌旗飘展,尽往河边赶来。 |
楼主2020-4-5 21:0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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