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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父亲是厨师，我生在长在饭馆里。多了比常人可以随便点饭的好处。 父亲他无论做什么味道都很棒！我没有夸张的赞他。他做的菜，虽谈不上什么名家百味，也挂不上什么“川、粤、杭、”帮的称号！但是却达到了色香味俱全。菜谱那时大概有十多页，种类也很多。但凡客人点的，他全部都能做的很好！因为，我觉得，至少一个人的吃相是伪装不起来的吧。 我从小看着各种各样的人，也吃着各种各样的菜。有人曾说，一个小小的饭馆，就是一个小小的社会缩影，做菜的人负责开幕，而我，就作为一个观众，把它们记录下来…… 我认识很多字的时候才能点菜 ，无论点什么，父亲都会做。我也就吃的上什么！我记得我第一次点的是一碗鸡蛋面。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番茄太多了，很酸！鸡蛋我觉得太腥了！我几乎一口都没吃！但是也并不影响我继续点下一道菜的兴致。因为，我觉得总会有一个是能让我喜欢吃的。但结果好像又不是，我并没有觉得一个菜好吃！也没有一道菜是从头到尾吃完过的。 只有烧的肉类，让我有些中意！ 看来是我嘴太刁了，又很挑食！我最常吃的那些，无非都是些土豆烧牛肉，鸡汤，红烧肉……青菜几乎都不沾！那时候，父亲从来都不会多说些什么，每次我放学后，都能吃到这些其中的一样！每次吃饭前，父亲都会习惯问我一句吃什么，时间长了，我都会只回一句“随便”带过。然后吃到的无一例外都是很不错的肉食！偶尔做了青菜，我也会只吃几口意思意思罢了，从来不多吃的。 往后日子里，我又经常生病，从小多病就是我那时的体质。我从不怕打针吃药，一口一个“安乃近”！家常便饭，但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光荣事迹。我第一次得了胃炎，打针吃药都不见好转，只能乖乖躺在床上挂了好多天的点滴…… 从这儿以后，我每次点了随便，都是菜多肉少了！甚至有时候一盘绿色，不见一点油水！我也再也没有像那次没吃完的鸡蛋面一样！开始吃蔬菜，虽然不多，但是至少吃的完了。 十多年后，父亲已经改行了，但他还是厨师！我们家的御用大厨！亲戚经常会来家里聚餐，一定是他下厨的！那满桌的“色香味俱全”！时常会有人问我最喜欢吃哪个？我却说不上来，好像陷入了味觉盲区一样，或者不如说无论哪道菜都很好！因为，它们所有对于我来说都是父亲做过的，我曾经点过的那“随便”中的一个！ 就这样吃着他做的菜，十多年的时光！现在，他还是会习惯的问我饭点要吃什么？我自然永远都是一个“随便”。父亲不嫌烦的问了十多年！我一句随便也回了十多年…… 只是随便，到现在，我也到了会做饭的年纪。它还是那个味道！很棒！“色香味俱全”！我自己竟然一直都没办法做出来它……这里面，我想我还差了几十年火候吧。 也许又不是，因为，父亲做的随便，是属于儿子唯一一个人的！我的呢，恐怕真的只是一盘子随便罢了…… ———良人堂前燕 书，一九年十一月 |
楼主2020-3-16 23:4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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