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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命好养活，可你也不能随便到这个地步嘛？ 狗囡，可不可以理解为狗的女儿？意思，就是这么一个意思，比狗都还低了一辈。你叫个狗妹不好吗？不对，狗妹这么高大上的名字肯定被别人叫了。 这李老汉还想说什么，阿萍妈却骂道：“你是不是马尿喝多了！有些话在家里说说就行了，就别在外面说。让人笑话你时，你别脸红脖子粗的！” “我……”李老汉想了想，还是乖乖地把嘴给闭上了。是啊，就他现在的条件招一个上门女婿都艰难，别说两个了。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阿萍悄悄地问我：“你家有没有山锄或者十字镐，有的话明天扛来给我们挖荒地。” “有啊，那我就扛着一个小的十字镐来给你挖。大的，不知道大人要不要用。”我说道。 第二天，我强烈要求自己一个人去放牛马了。至于那三只羊，我让阿耀牵着跟他们去地里玩吧。 这个杂种什么话都乱说，今天跟我去又不知道说什么了。保不准，我会被老爸狠狠地揍一顿。没有想到的是，父母居然同意了。 而今天，我只需要放那母牛和母马，黑骏马和耕牛都要被他们拉去干活。对我来说，放多放少都无所谓。 我在乎的是，我要放着牛看着别人热火朝天地干活，又不会被人说三道四。而阿萍家，正是我的看客。 “你扛着我的小十字镐去干啥？”奶奶问。 “我替你去挖马药（一种野生的草药，我暂时把它定义为野菜，反正都是被腌制在罐子里的东西），省得您老人家腌韭菜花的时候抱怨马药不够。”我说道。 “你去龙树山放，那里马药多。”奶奶说道。 “好的，奶奶。我这几天就去龙树山上放牧。” 还真的是歪打正着，本来我只是随口一说，我哪里知道马药生长在什么地方。还有，我根本不知道马药长啥样！ “你知道马药长什么样子吗，要不我带你去认认。”奶奶说道。 “好吧，不过你得扛着大的山锄去！” 就这样，奶奶扛着大山锄就跟着我去了龙树山。奶奶挖了一株马药给我看了看，这不是阿萍家挖荒地那儿最多的植物吗？ “走，我们去上面的那块平地那儿挖，那儿多！”奶奶说道。 等我们到平地那儿，阿萍一家人都在那儿干着了。割草的割草，挖地的挖地。看到有人来了，李老汉抬起水烟筒抽两锅烟休息一下。 “雪薇姨，来挖马药吗？”李老汉打招呼道。 “是啊，国民。你地里的活忙完了没，就来开荒了？”奶奶问道。 “姨啊，本来就没有多少地，包谷薅了过来，荞子的埂草也割了。与其帮别人干，不如自己来开开荒，说不定还能种些红薯。”阿萍妈说道。 “唉……也怪分田地的时候你兄弟三个太老实了，被人算计了。开荒也要得，现在不是有化肥了吗？多抽点时间多开出一些地来，应该能发家的。”奶奶说道。 “是啊，整个龙树山都是我的，只要我多吃点苦，肯定有吃不完的粮喝不完的酒。发家，咱还不敢去想像，先有余粮再说吧。”李国民说道。 “既然你们在这儿开荒，那我就把山锄给你们挖。顺便，监督一下我孙子挖马药。烤烟地里的烟杈还没有掰完，我要去掰一下。”奶奶把山锄丢给他们，然后就走了。 有了山锄，阿萍妈也挖起了地。而我，用小十字镐挖了几十株马药，就把十字镐递给阿萍去挖地了。 连续几天，我超额完成了奶奶给我的任务。不得不说，今年奶奶愁的不再是马药，而是韭菜花和辣椒了。 提前挖，真的有提前的好处。如果等到了腌制韭菜花的日子再去挖的时候，很多人都去挖，自然挖不够了。 山锄老爸还是没能扛回来，继续给李国民家挖地。本来，老爸是要扛回来去挖树根来烤烟的。只是，李国民和他说可以来龙树山拉开荒挖出来的树根以及割好灌木。 世人都在砍树，而老爸胆小怕事不敢砍树烤烟。所以，只能去挖人家砍树剩下的树根，去捡人家不要的树枝来烤烟。 让他开荒地，他更是怕得要命。可以理解，前几年搞阶级斗争时他被斗怕了。据说，爷爷就是在那些斗争运动中被斗死的。 他的成分很高，这几年开会也没有什么发言权。龙甲三他们家也如此，只是龙甲三喝下几口酒胆子就肥了，有时候敢和村干部顶上几句。 人家是贫下中农，开荒砍树都是为了发展。而多数莫人可不敢做得太过分。穷一点儿就穷一点儿吧，总比把命给丢了强。 当然，这些都是李国民抬水烟筒时和我讲的。用他的话来说，这几年那些人就只会欺负老实巴交的人吃。可是，世道如此你又如何呢？认命，你只有认命了然后慢慢地熬着吧。 李国民家也没有无休止地开荒，还是把山锄还给了我家。在李国民的带领下，一家四口和我对新挖的地又重新翻了一遍，还起了种红薯的垄。 下了一场雨后，一家四口都拿着红薯苗到新挖的地上种。我还是一个人赶着牛马去龙树山上放牧，顺便帮他们家干一些活。 奶奶和老爸他们并没有反对，反而要求李国民好好地教教我怎么盘这土地。他们除了种烤烟以外，就不会像李国民那样种菜种果树了。只是，李国民的土地比较少，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从地里刨出金子银子，所以他还是穷。 栽红薯的话，我们是看不上的。红薯它就是种了来做口粮的。玉米，反而不吃喂鸡鸭。不过，我还是认认真真地学着把红薯苗给种了进去。 红薯苗种完了，我问阿萍：“萍姐，你们明天还来这里吗？” “不来了，我们明天要去挖菜地了。那里没有办法放牛，我们大概要很多天才会来龙树山了。”阿萍说道。 “哦！” 突然间，我的心里面好像有一点失落感和孤独感。如果再继续放牧的话，我肯定是自己一个人了。 |
楼主2024-9-12 14:2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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