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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 中国辽宁本溪
类利虽然处死了金大罗,但是这个决定并没有让他感到有多么解气,事情过后,他反而有些后悔,觉得像金大罗这样德高望重的人未必会调戏禾姬,反而是禾姬工于心计,很有可能害了他。 类利经常会感到后悔,他曾经为逼死谢明而后悔,这一次又后悔了,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在这样的心态下,他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管那个胆敢在法场为金大罗喊冤的薛支了。 可是,既然已经斩了金大罗,如果让薛支就那么轻松的活着,那不是显然表明国王处死金大罗是错误的吗,所以,也必须找个事来折磨薛支一下才行。 为此,类利问了下身边的人,很多人都不愿意在这件事上发表意见了,便都选择了沉默以待。 当类利问道如津的时候,如津当即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今年八月,父王可举行秋季的郊祭,同样以一头白猪作为祭物,让薛支来做祭司,看他能否顺利完成这个工作,如果失手的话,就杀了他,如果顺利完成祭祀,就奖励他,这样就可以堵住天下人的嘴了。” 类利称赞道:“不错的想法,我儿如津越来越聪慧了。” 话说薛支原本只是一名普通的掌管祭牲的司仪,因为在刑场上多嘴而身陷牢狱,监狱的狱卒们很同情他的遭遇,在他的酒饭方面进行了特殊照顾,而薛支也十分识大体,他经常告诉狱卒们,不要给自己进行特殊照顾,不然会给别有用心的人抓住把柄,到时候,恐怕会连累到这些人。 狱卒们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些客气话,不料,不久就有人告发了一名叫益生的狱卒,说他收受贿赂,对薛支额外照顾,这件事被告到了管理案件和牢狱大臣乌速那里,乌速即是朝中大臣,又是曾随先王朱蒙创业的将军,做事谨慎。他接到这个报告后,立刻联想起来不久之前,正是这个薛支冲上法场,为金大罗鸣冤叫屈,此人政治刚烈,倒是个国家可用之人,只是现在被类利下了大牢,无法替他说情罢了。 “此刻,居然有人告发他向狱卒行贿,也不知是真是假,真的要好好去查查,万一有人陷害他,我一定要保护好他。”乌速这样想到。 乌速带着人立刻赶往位于都城西首的牢狱,准备好好查查,断断这个发生在牢狱内的案件,然而,当他到来的时候,竟然发生了让他万料不到的事——被告状的狱卒益生、以及他的同僚克升、黑肩,还有都城牢狱的副狱长新慕已经被就地处决了。 “大胆,我还没有到这里来查案,谁下的处决令,究竟是谁,难道想造反吗!”乌速被都城牢狱内发生的突变惊得险些掉了下巴。 “是我下的命令,这几个人刚与半个时辰前被处决了,怎么,难道乌速大人认为我是要造反的人吗!” 乌速抬头一看,迎面走来一人,羽扇纶巾,轻松自如,似乎对于刚才下令杀人之事毫不在乎。 此人名叫成武功,乃是类利国王的女婿,也是国王面前的红人,很多案件只要到了他的手里,可以不按照朝廷程序进行审批,而是由他先斩后奏,俨然成为了可以自由裁决的法外之人。 乌速看到成武功后,原本已经燃烧的怒火不得不熄灭,把头低下来说道:“成先生为何杀了那几个狱卒,这件事虽然有人告状,可是,在事实和证据没有明确之前,怎能下定论呢。” 成武功说道:“谁说我没有调查呀,我是真正的参与调查了,而且所有的人都证实益生、黑肩他们这些人收受了薛支的贿赂,我理所应当把他们杀了,难道还杀错了不成!” 乌速碍于对方是国王的女婿,又位高权重,实在无法和他计较,便换了一种策略,他笑笑说道:“成先生的调查怎么会错呢,一定不会的,我是相信先生的,刚才一时糊涂说错了话,还望先生不要计较。” “哈哈,哪里的话,我有事要走了,以后这样的小事最好不要报到我这里来,你们做具体业务的人看着办好了,父王邀请我晚上去王府做客,我没时间在这里陪你了,告辞。” “告辞,成先生慢走!” 送走了成武功后,乌速觉得这件事定有蹊跷,为何这件事会跑到了成武功的耳朵里,并把他这个偏听偏信的糊涂虫引到监狱里断案,一定有人嫉恨益生他们,所以才借题发挥,四处告状,非要置对方于死地不可。 想到这里,乌速去关押薛支的牢房里和他见面,薛支见了乌速连忙说:“小人有罪,怎敢劳大人到牢中相见。” “不用说别的,就告诉我益生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这,没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敢说不知道,现在有人告你向益生那伙人行贿,这件事跑到类利王的耳朵里,你知不知道最后是什么后果,还有,现在已经有人因为你而死了,你到底有没有向狱卒行贿,说!” 薛支“扑通”跪倒地上,磕头道:“小人绝没有行贿,益生他们也没有得过我什么好处,他们平常得罪了季心、阳速两名狱卒,所以,才会被他们诬告,他们,他们死得冤呀!” 乌速说道:“哈哈,好呀,我就替你去平平这个冤屈,不过,如果我知道你是在撒谎的话,我绝饶不了你。” 说罢,乌速去找告状的季心和阳速,他一见二人,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明明要声色俱厉的审问,突然变得笑容可掬,说道:“你们做得可真不错,我已经和成武功见过面了,他还在夸你们了得呢!” 季心和阳速有些将信将疑,他们看着乌速,说不出话来,乌速说道:“这个薛支胆敢去法场为那个妖道鸣冤叫屈,我王早就想除掉他了,只是没有好理由,你们这回可真是帮了我王的大忙了,杀掉这几个狱卒不算什么,只要薛支行贿一事做实了,那么,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干掉他,也算为国王了却一件心事,所以,你二人有功呀!”说罢,他从兜里摸出几锭白银,赏给了二人。 这二人见钱眼开,便把乌速的话当了真,说道:“不瞒大人说,小人平常最看不惯益生、黑肩、克升还有副狱长新慕,这次把他们和薛支的事捅出来,即解气又立功,今后还望大人在国王面前美言。” “替二位美言可以,但是得用证据说话呀,你们告发有功,我得拿到薛支行贿益生他们的罪证去见类利王呀。” “嗨,大人,您和我们都为了立功,干嘛要去较真呀,证据什么的哪里有呀,不过,我们可以做出证据来。” “什么,做出来,那么说,薛支行贿的事未必是真的了。” “大人,您看您说的,还是那句话,您和我们不都是为了立功吗!” “好,我明白了,来人呀,把他们两个给我拿下!”乌速一声令下,士卒们上前抓住了这二人。 季心和阳速高喊:“求达人饶命,若饶命,我们便供出上面的人。” “哦,还有上面的人,是谁?” “是,就是原钦,原钦大人说,薛支不是个好东西,从前一直说三公子无恤的好话,就让我们借着这个机会把他除了,而且,是他让我们去找的成武功,说是只有他可以不按照朝内律法程序先斩后奏,可是,成武功斩了益生等狱卒,却也没敢去碰薛支,因为,他听说类利王想让薛支主持一次秋季郊祭,让天意来裁决他的命运。” “好,我明白了,把他们带下去吧。” 乌速心中十分忐忑,他知道原钦是如津的人,而且又是朝中大将,欲因此案抓捕他是不可能的,看来只能看春季郊祭,薛支是否可以顺利过关了。 琉璃明王十九年(公元前1年)八月,类利要在卒本王都城外举行秋祭,祭祀之牲又是一头白猪。就在祭祀即将进行的前夜,原钦派人暗中买通了祭祀庙宇里的看守,偷偷把白猪给放了。 到了第二日,薛支到庙宇中去提猪之时发现那畜生逃跑了,知道定是有人陷害自己,于是,他循着猪逃跑的足印追踪到了一个叫尉那岩的村子里,抓住了这头猪。他可不想像前任那样因猪丧命,因此便将猪养在一户人家里,回来禀报。 可能是这个薛支颇有战略眼光,也可能为了弥补郊豕逃跑的过失,他对类利说:臣追猪追到了尉那岩。看见那里山水深险,土地肥沃,适于五谷生长,水中盛产鱼鳖,山中多有麋鹿,实在是个好地方。大王如果把都城移到那里,不仅会无穷的民利,还可以免除战争带来的祸患。 类利听了这番话,并没有急于表态,此时迁都,是不是显得不敢面对扶余强敌,会不会有损国王的威望?主意不定的时候,他要放松自己,也观察一下周边方国的动静,四月,他到尉中林打猎去了。 八月,都城所在的卒本地区发生了一次地震,宫殿可能遭到了一些毁坏。因此,到了九月,他和大臣们一起去国内一带,观看那里的山水地势。在回来的途中,走到沙勿泽,遇到了一位勇猛的男子,坐在泽中的大石头上,对着类利说:我愿意追随大王做您的臣下。类利高兴地答应了他,并赐姓尉氏,赐名沙勿。 |
楼主2020-4-20 21:2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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