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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热的夏，太阳肆意的释放着光和热。 这样的天气总是让人静不下心来，顶着太阳的凝视，士心缓步挪动到朋友家楼下，缩进高楼那没有多少凉意的阴影中，顺手拿出手机，拨向朋友的号码，铃声在这个没有什么人的正午，显得格外刺耳，士心不耐烦的挂断，再播，这回对面接听了。 “马上就下了，在穿衣服。” 嘟...嘟... 对面说完便火急火燎的挂断了电话，朋友风风火火的性格使得士心心中也多了些许火热，身子向着墙边缩了缩。 一辆拉羊车摇晃着车身缓缓的驶进小区，在对面的楼前停下，上面只羊。 白色的羊，士心看不太清，但士心猜测这只羊应该不太清楚自身将要被宰杀的命运，本地的牧羊人从来不会当着羊群的面屠宰，总是将到了宰杀标准的羊单独拉到小镇上，现宰现卖。就这样想着，屠夫已经磨好了他小臂长的宰羊刀，也有些前来买肉的居民走下楼来，其中有一个带着孩子的年轻妇女，孩子牵着母亲的手指着被卖家围起来的羊说到：“妈妈！羊！羊！” 小孩特有的极具穿透力的嗓音让士心也听得轻轻楚楚，不善的瞄了一眼兴奋的孩子，抹了把额头的汗水，抖了抖因汗水而黏在身上的条纹半袖，穿过衣服空隙的风让士心感到了一丝的舒适，随即将目光再次放回那只羊身上。 牧人正在将它扯下车，士心知道，本地的牧人宰羊有一套与众不同的手法，先用刀在被控制住的羊胸前开一个拳头大小的伤口，熟练的牧人会迅速的将手穿入伤口进入羊的前胸，在穿过一阵湿热后，便找到了羊的主动脉，然后用手指迅捷的将其勾断同时用另一手捂紧羊的口鼻，不一会这只羊便会离开这美丽的世界，据说这是一种可以减轻羊的痛苦的最高效的死法，是牧人对成为食物的生命的尊重。 在羊的神经还未完全停止工作前，牧人就会将其毛皮从肉身剥离开来，就那样直接摊开，同样是据说，这样便不会使得羊血滴到这片土地之上，随后的工作便简单了起来，将胸腔中的鲜血一点点装进准备好的容器中，再将羊的器官一点点拆卸下来，最后在羊毛上擦擦手上的血，随手将羊皮一卷，一次完美的屠宰便结束了。 “啊啊啊啊啊！” 一阵小孩的哭闹声将士心拉回到现实中，原来是牧人终于开始动手了，羊正在牧人的身下虚弱的挣扎，这挣扎反而会加快它的死亡，但是士心不关心这些，他只觉得在这炎热苦闷的正午，一个孩子的哭闹声，格外的刺耳且令人暴躁，士心只感到自己的神经一阵绷紧，心中一股无名火噌的冲向心头，一股原始的冲动，一股本能的破坏欲占据了大脑，士心走出了那没什么作用的阴影，快步冲向对面，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抄起屠夫的另一把刀狠狠的砍向了那个哭闹的孩子。 霎时，亲骨肉的鲜血喷撒了少妇的全身，所有人都惊呆了，受到伤害的孩子哭闹声更加剧烈了，暴怒的士心再次挥下了屠刀，再次，再次，再次。 终于，士心感觉世界再次回归宁静了，但只是维持了片刻，宁静便被少妇撕心裂肺的哭喊，买家的惊恐骚动给取代了，看着正在报警，夺路而逃的人们，士心只感到这个世界变得骚乱起来了，除了，那个还在缓缓挣扎的羊儿，胸前的鲜血一点一点打湿了洁白的毛发，一滴一滴的滴落在这片土地上。 士心盯着那个渐渐无光的羊眸，感到一阵恶寒，随手丢掉了手中的屠刀。 “喂，嗨，嘿，发什么呆呢，走了，玩去了。” 回到现实的士心看了看终于下楼的好友，不满的走出阴影，跟了上去。 回过头，孩子还在哪里哭闹，旁边的羊儿已经死在自己的皮毛中了，牧人还在哪里忙前忙后帮卖家拆卸看中的肉块。 那绽开的雪白的皮毛与散发着热气的肉体，像一朵莲一样，白白的，红红的，粉嫩的盛开着。 |
楼主2023-2-22 00:0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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