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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下着,天幕好似坏了一个大窟窿,不停往下撒盐倒面,这雪已经下了好几日了。 也不知道何时能停。 好在风倒是不大,不过腊月里的天气仍然是寒冷彻骨。 陆心婉外面穿着朱红色织金滚白色狐狸毛边斗篷,里面是白色棉长袍,脚下一双小鹿皮靴子,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响。她戴着风帽,只露出一张瓷白色鹅蛋脸,风将她的脸蛋吹得红苹果一般,眉毛上已经挂了一层厚厚白霜,呵出去的气好似一阵白烟。 看着身旁树木披霜戴雪,玉树琼花,煞是好看,陆心婉心情大好,笑容不自禁漫上了脸。 她笑起来格外好看,眼睛弯得如新月,让人瞧过一眼,就不能忘怀。 山路不太好走,滑不溜湫的,饶着她是身有功夫的人,还跌了几跤,甚至有好几次都险险没坠下山崖。 白云山高耸入云,半山腰开始就插入云表,看不到顶了,听说山顶反而不冷了,常年都是烟雾缭绕的。 不过陆心婉也只是听说,她在山下的雪阁待了十年,还从来没有去过山顶。 天还没亮,她就早早的出来了,现在都快要晌午了,陆心婉加紧脚步朝着山上去,心里也有些纳闷。今个师父为何把大家召集到白云山来,平常可是很少有这种事的。 想到这,她越发加紧了步伐,又走了大概能有一个时辰,终于到了山腰的凉亭处。 由于走到急,她身上出了一层薄汗,摘下了风帽,鬓角旁的发丝已经让汗水濡湿贴在两侧。眉毛上硬痂般的冰霜也早就融化,湿漉漉的,她用手背抹了把脸,不至于太过狼狈。 山腰处有一座普通的凉亭,红色的顶盖,里面都是石桌石凳。 一个白衣身影站在栏杆处,似乎已经站了好久,好似木雕泥塑。 听得脚步声响,那个白衣身影才慢慢转过头来,“婉儿,你来得很准时。” 白衣男子一身雪色长袍,墨发在头顶松松挽了个髻,余下在风中飘扬,身后白云飘荡,仿佛将他染上了仙气。 男子剑眉星目,虽然已经年逾不惑,不过看上去好像不到三十许。 他的脸上在看到自己的爱徒之时还是带上了慈爱的笑容,“来,擦擦汗吧!”说罢往前走了两步递上了一条银白色帕子。 陆心婉哪敢劳动师父,急忙上前接了过来,不过还是有些犹疑,“师父这么好的帕子,让我用了就可惜了。”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带了几分宠溺,“为师送给你便是。” “谢谢师父!”陆心婉跟捡到宝一样拿着那方帕子在脸上小心翼翼抹了抹,这帕子是天蚕冰丝的,瞬间吸干了脸上的汗水,用完后她叠好才揣了起来。 陆心婉张望了一下四周,原来大师姐和二师姐都还没有来,她还生怕自己迟到,看来自己又成了第一个。 看到她张望,白衣男子瞧着陆心婉,“跟随为师学艺十年,你从来没有迟到早退过,勤学精进,看到你的进步与日俱增我十分开心。” “谢谢师父夸奖,婉儿需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她谦逊的态度倒是发自内心的。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日的师父有点不一样,到底哪里奇怪她一时也说不上来。 “你不用谦虚,这里又没有外人,你的为人师父了解,不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白衣男子手里拿着玉骨折扇似乎漫不经心拿着扇柄有一下没一下在手心里敲着。 陆心婉也不好再说旁的,终是大着胆子问,“师父,今个您让我们上山来,是为什么?” 要知道平常的教学大多在雪阁里面。 白衣男子还没等回答,一个急火火的声音响起,“师父,徒儿来晚了,昨个吃坏了肚子。” 陆心婉一回头,发现是二师姐妙音,喜道:“二师姐,好久不见。” 因着白玉逍是半个月给大家上一次课,上次妙音就没来,这不就是一个月没见吗? 陆心婉说完后发觉师父面色好像有些难看,自悔失言,正不知道该怎么找补。 妙音却好似混不在意,她一身碧绿衣袍,化着精致的妆容,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热络过来拉着陆心婉的手,“哎呦,婉儿妹妹,这风这么硬,你怎么也不在脸上涂些脂粉。瞧瞧你那细皮嫩肉的这不得让大风给吹皱了吗?”边说还边用手指头点了一下陆心婉的脸蛋。 还不等陆心婉答话,她又松开了她的手,自顾自道:“大师姐还没来?你瞧她也不带个好头?还得让咱们浪费时间等她。” “丽瑶提前请过假,说今个会晚到一会儿,她母亲今日来了。”白玉逍声音冷如冰,带了明显的不悦。 师父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这样明显的态度,让妙音也有些害怕,赶忙捂住了嘴巴噤声。 不一会儿丽瑶就提着裙裾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她作为大师姐,理所应当要做好榜样,这次若不是为了要接母亲,她断不会耽误功夫。 丽瑶一身鹅黄色夹棉披风,眉目清秀且端庄,赶紧调匀气息向师父行了大礼,说了些道歉的话。 “接你母亲是大事。孝养父母而后才可奉事师长,尽孝不可不尽心。”白玉逍对丽瑶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往心里去。 白衣男子似乎也不想过多浪费时间,直入正题,“我今日让你们来这,是有一件事要对你们讲。” |
楼主2022-10-31 16:2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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