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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早上 今年的除夕来的格外晚，也格外怪，明明到了天气回暖的时候，天气却出奇地又冷了起来…… 刚满十岁的小冬瓜一手抱着妈妈刚做好的熬鱼，一手拿着炮仗。 小冬瓜在院子里放了一个炮仗后，抬头看了着飘向天上的烟雾，小冬瓜开心极了，他抱着那罐子熬鱼，一开门，看到了村里的刘爷爷在自家门口，一手夹着一根烟，一手拎着一条冻僵的鱼。 除夕前几日 一 一棵歪脖子树下，一位年约六十岁，脸色黝黑，身形瘦弱的老人斜靠在这棵树下。村子里的人都喜欢叫他老刘。 “呀，老刘，你怎么还在这抽烟啊？听说前些日子天你不是刚去镇子上的医院检查了，都有肺炎啦，咋还抽嘞？” “老啦老啦，再不抽这日子过的就真没意思嘞，检查完也放心了，那天一个人就回来啦。” 老刘说着不知不觉流下了泪，嘴里好像还嘀嘀咕咕着什么。 老刘手里夹着那根烟，迎着风不屑地吐了一圈烟雾。倒有点电视剧里腾云驾雾的感觉了。 不一会儿，老刘从那颗歪脖子树下站了起来，顺便拍了拍绿皮大衣上的尘土，一瘸一拐地向前走，枯瘦的喉咙还不停的咳着。 二 小冬瓜的妈妈，刚从破冰的河边，洗完衣服回来，看到小冬瓜又要跑出去了，立马叫住小冬瓜：“小冬瓜，你去河边玩的时候，去刘大爷家看看去，看看刘大爷家过年有没有进年货，吃的口粮还够不够啦。” 小冬瓜听完妈妈的话后，一溜烟儿就跑出去了。 三 老刘家的门没有关，门在外面的寒风中咿呀咿呀地叫着…… 小冬瓜手插在棉兜里，迎着风跑着，他感到一股一股寒流从他的头上经过。他走到老刘家旁边的那个水塘边，径直向前桥头走去。 他想要听一听冰面下水流的声音，小冬瓜乖乖地蹲在河边，看似听着又不像听着。他的脸上布满微笑，心里也是，他不忧愁什么，但似乎又忧愁着什么…… 昨天，小冬瓜和妈妈一起把池塘的冰面凿了一个洞，小冬瓜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个洞，小手时不时紧搓一下，就这样过了半个钟头，他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四 老刘家 “小冬瓜，您今天怎么有空来爷爷家？” “小冬瓜想爷爷了，就来看看……顺便想听爷爷上次讲的水浒传的故事。” “哈哈哈哈哈，想听水浒传啊，好爷爷给你讲。”老刘抽了一口烟，自豪的说。 “……” “谢谢爷爷，我先回家去啦，过几天再过来，爷爷，你为啥那么喜欢抽烟嘞？妈妈总说抽烟对身体不好。” “哈哈哈哈哈，是哩，但有你在，爷爷就不抽啦。” “爷爷这是为啥呀？” “因为聊天可比抽烟有趣多哩……” 五 第二天村子里 “冬瓜妈，你听说了没？老刘肺炎病犯了，比以前更严重了，今天凌晨就去县医院啦。” “啊？已经这么严重了？他一个人怎么去的呀？” “听说是昨晚他儿子回来了，今天凌晨父子俩一起走的。” 六 医院 “啊？医生你说什么？我爸是肺癌晚期？还有得救吗？” “刘先生，你先别急，虽然是晚期，但是幸好扩散部位不是太大，可以做手术。” “那费用怎么说？” “……” “这……谢谢医生，让我考虑考虑吧。” 七 病房内 “爸，我问过医生了，你就是普通的肺炎，开点药回去养养就好了，不用住院。这是处方，我给你点钱，你回去的时候顺路买上，我工作这么忙，你还叫我过来……” “不能说了，公司那边事情多，我先去忙了。” 八 老刘一瘸一拐的出了县医院。 心想：“肺炎都是老毛病了，儿子说不严重，就别买药了，昨天晚上小冬瓜问我想不想吃鱼，估计是这个小馋嘴想吃了，一会就去买一条，顺路给小冬瓜带过去。明天就是除夕了，吃顿好的……顺便给小冬瓜讲水浒传……” 一路上，老刘心里这样想着，乐开了花儿，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地也加快了几分…… 九 村里 小冬瓜去找老刘听水浒故事，发现老刘不在后，跑到了池塘边，继续盯着那个洞…… “妈妈，妈妈，我抓到鱼啦，刘爷爷昨天说他喜欢吃鱼，我想让妈妈做个熬鱼，我给爷爷带过去……顺便听他讲水浒传的故事……” 小冬瓜这样说着，虽然手冰冰的，但心里暖暖的…… 十 夜已深，人声寂寥，寒风夹着鱼的腥臭味呼哧呼哧的吓着人…… 狗的叫声有些凄凉悲怆，吠了几声，便没有再叫了，生怕惊了什么。 只不过在靠近村口的小冬瓜家门口隐隐约约好像有一个人…… 寒风依旧胡潇胡潇的吓唬着村里的人，寒风每天的味道都不一样，只不过今天的风中夹杂着多了一股酸臭味…… 十一 除夕早上 一条狭窄的乡村小路上，拥满了人，每个人嘴里似乎议论着什么……好像想让这个寒冷的冬天增添一些暖意，每个人都睁着诧异的目光看着地上躺着一个脸色枯萎的老人，和一条冻僵的鱼还有那根没有抽完的烟…… |
#2021-12-18 15:3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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